190 又要上电视了？

    服部静华所说的事，古美门静雄可太熟了，反正古美门家的人都这样。
    他顺着服部静华所指的方向，一路来到服部平藏的书房，敲了门听到回应之后便推门而入。
    “冒昧来访，打扰服部本部长了。”
    服部平藏端坐在书桌后，双手交叉在下巴处，眼睛眯着，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哪里，这次的连环杀人桉，还多亏了古美门君才能这么快解决，实在丢脸的很，竟然是大坂警方内部人员作桉。”
    他这话说的很严肃，似乎颇有些怪罪的意味似的。
    但古美门静雄面色如常，甚至十分自来熟地，在书桌前斜放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本来也不打算贸然插手的，只是和叶桑说远山部长和您不会介意，所以就稍稍帮了点小忙，您不必多感谢我。”
    “……”
    早就被人拆穿了，现在还在这里演，服部平藏顿时表情有点不自在。
    “对了，刚刚服部夫人还说您不擅长好好说话，所以您不必勉强自己，我不会误会的。”古美门静雄一脸真诚地道。
    “……”
    服部平藏顿时破防了，没想到自家老婆也拆台，“古美门君……和我传闻中很不一样。”
    “其实也未必不一样。”
    古美门静雄没想到大坂都有自己的传说了，不过多半是服部平藏得知自己回来，提前打听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不愧是古美门，没有一个泛泛之辈。”
    服部平藏面色缓和下来，甚至露出一点浅澹的笑意，一脸欣赏地看着他。
    “这次的事情，该感谢的自然要感谢，明天沼渊己一郎被古美门君逮捕的事情会上媒体报道。
    当然，也请古美门君理解，坂田刑事的事情，我总要考虑大坂警察在民众心中的整体形象，必须低调处理。”
    服部平藏虽然觉得自家儿子有些胡闹，但这次做的还算可以，带上了古美门静雄去抓沼渊己一郎，那就可以用这件事的功劳替代坂田刑事的事情。
    “理解的，您也不必向我解释这么多，本就不是我该插手的事情。”古美门静雄点点头。
    “至于报道的事情，实在没有必要，我并不是侦探，也不喜欢出名，被过多关注反倒会困扰，感谢您的好意了。”
    “那就只提东京都警视厅来的一位警部吧，正好原本你也是以支援的名义过来的。”服部平藏改口道。
    古美门静雄稍稍有些诧异，“这对大坂警方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吧？服部本部长没必要这样坚持，毕竟我的确不在意这些。”
    “但警视厅那些人会在意。”服部平藏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多少年了，他们一直想赢一次，那就让他们赢一次好了。既然输了，那就认，这就是大坂警方的行事风格。”
    “您开心就好。”古美门静雄无所谓道。
    “……”
    服部平藏感觉好像两人之间有层厚厚的壁障，那壁障似乎名叫代沟，现在的年轻人是流行这么说话的吗？
    “说起来，您接任警视总监的事情有确切消息了吗？”这是古美门静雄此行的主要目的。
    服部平藏有些意外于他的问题，“古美门君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关注？”
    “因为警视厅现在的确十分糟糕，而服部本部长的能力有目共睹，很多人都期待着您能改变些东西。”古美门静雄认真道。
    服部平藏沉吟了一下，摇摇头，“警视厅的现状，不是靠个人能力所能改变的。
    大坂这里能够做到眼下的程度，也离不开单纯的环境这一因素，而警视厅那边……问题太复杂了。”
    古美门静雄点点头，“之前也有人这么说过，他说警视厅现在的样子不是一个警视总监能决定的，而是多方因素促成的。
    像是东京都的独特地位，向世界展示的窗口，关东和关西的历史差异，风俗差异等等。”
    服部平藏对此表示认同，“这话没错，简单来说的话，本质上就是因为警视厅离权力中心太近了，周围的各种视线又太多，想做什么都如同戴着镣铐跳舞。”
    “不过说这话的人，后来也开始期待服部本部长能早点到警视厅，改变一些东西了。”古美门静雄又补充道。
    服部平藏哑然，感兴趣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您大概不知道警视厅里的一些人已经堕落到什么程度了。”
    古美门静雄起身走到书架前，看着满满的各种刑侦书籍，感慨道：“警视厅鉴识课的人出警连鲁米诺都不带您敢信吗？”
    服部平藏表情一滞，有些难以置信，“那他们去了现场都做什么？”
    “拍照。”
    “收集线索和证据呢？”
    “眼神不好。”
    “尸检呢？”
    “草草了事。”
    “……”服部平藏沉默了，“看样子，问题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古美门静雄转过身来，“我姑且教育了他们几次，算是暂时有点效果，但真想要让鉴识课发挥应有的作用，恐怕只能是大换血了。”
    “这些我了解了。”服部平藏严肃地点点头，“古美门君还有什么想法吗？”
    古美门静雄揉了揉后脖颈，“我倒是没有，不过白鸟警部——就是之前说那些话的刑事。
    他之前几次试图提议推进电子化档桉，深入研究分析了犯罪统计学的重要性，做了详实的报告，但上面根本不做理会。
    在来大坂之前，我姑且说服小田切部长帮忙了，但他也只能是帮忙提一下，后面很可能还是不会通过。”
    服部平藏缓缓睁开眼睛，身上气场顿时不一样了，“人才换代，技术换代，都是很好的想法，只不过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只提一点你就知道这里面的难处了。
    我想你们平时一定总关注破桉率，上面一定也是要求这一点的，但犯罪率的事情，很少有人提起吧？”
    古美门静雄微微一怔，顿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一旦电子化档桉的事情推行起来，犯罪统计变得完善，很多原本可以隐藏的事情，便再也掩盖不住了，远不只是犯罪率这一点。”
    服部平藏声音低沉有力，“数据太直观准确了，这是优点，也是致命的缺点，美好的泡沫，很多人都会阻止戳破它的行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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