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公司日常

    “万岁！（Hoch！）”
    众人起身庆贺道，不过西海是不敢喊的。
    夏彧很喜欢这种氛围，独酌哪有大家拼酒来的快乐，所以他家里只有牛奶和可乐，酒都是在外面喝。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工作和干饭，尤其是现在雨停了，更要抓紧时间多出点成果了。
    “这几天的收获都在货车里，回头你去看看。”
    众人散开后，留在原地的老卡尔点上一根烟向夏彧说道。
    五十出头的他胡子发白，身材壮硕，标准的日耳曼长相看着就很有故事。
    在德国，寻找清理废旧弹药的工作和东欧那帮挖土党差不多，除了子弹、炮弹、航弹、手榴弹这些，还能挖出不少附带的军品。
    铝饭盒、铝水壶这些埋地里也不会生锈。
    像手枪、机枪、冲锋枪这些锈成铁疙瘩的翻新一下，即便无法发射，也能当个工艺品摆件，卖个几百欧。
    通常这活儿夏彧不会自己干，他都是雇两个暑寒假不回国，勤工俭学的留学生学弟干。
    每天八十欧包一日三餐加免费住宿，效率高又省事，比他自己来强多了。
    至于那些品相好的毛瑟步枪，大都是走街串巷从大爷们手里收来的，地里挖出来的没打黄油包油纸，木头枪托早就烂没了，一点价值都没有。
    “行，还有宝马发动机的事情我有点眉目了，就是可能要借用一下公司的挖掘机。”
    夏彧开口道。
    他这是在给老卡尔提前打预防针。
    “要用到挖掘机？你这是找到了辣脆的宝藏？”
    老卡尔忍不住打趣夏彧道。
    “宝藏还谈不上，可能是噹卫军的一点历史遗留吧，具体的得确认位置，挖开来才能判断。”
    “那会儿的摩托车还真是这帮家伙装备的多，昨天我和你说的那台割草机也和他们有关联。”
    这句话引起了夏彧的兴趣，他想不通两者是怎么关联上的。
    “吃过晚饭，咱们先开车过去看一眼，合适就拿下，再去酒吧和弗兰克他们会和。”
    “行，都听你的。”
    心中抱着对割草机的小期待，夏彧回到了营地这边。
    汉斯已经将焯过水的食材捞了出来，按他的吩咐把卤汤下了锅。
    烧开后丢入香料包，上个月就熬好冻成冰块的高汤，还有好几种酱油。
    待卤汤沸腾后再下入前肘、后肘各两个，盖上锅盖开始大火熬煮。
    没特意放红曲米上色，也没有商用配方的透骨香、增香油、三A粉，乙基麦芽酚吃多了口渴，家常便饭简简单单的就好。
    用小电饭锅闷了一锅米饭，这是夏彧的主食，老卡尔他们主要还是吃面包房买回来的黑麦面包。
    汉斯从野战餐车的储物箱里搬出木工推台锯一样的切面包机，将又大又硬的面包切成小片。
    这样可以抹果酱黄油，或者掰碎了蘸着汤吃。
    顶多能接受吐司、小餐包的夏彧大一果断买了电饭锅，出了校门也走到哪带到哪。
    还有快一个小时才吃午饭，趁着这会儿功夫他来到了货车这边。
    刚爬上车就看到了三具裹尸袋，有阵地就有尸骸，这三具德军士兵的遗骸将被转交战墓委员会。
    不过死在国内的德军士兵毕竟是少数，更多的人则永远留在了东线和西线，留在了别人的领土上。
    你们想要全面的战争吗？
    想要就是这样，不过世界大战也的确推动了科技的发展，前提是你没有成为那个代价。
    从每周都能看见的裹尸袋上收回视线，夏彧把注意力放在了老卡尔他们的收获上。
    两个未开封的妮维雅大蓝罐面霜依旧坚挺，不知道时隔七十年的面霜抹在脸上能有多滋润。
    一个品相不错的二级铁十字，能值个一百多欧元。
    两个IMCO 4700战壕机，需要除锈翻新。
    还有三把手枪，其中一把是锈的子弹都在枪上的鲁格P-08，两把颜值差了点的瓦尔特P-38。
    硬货是一支MP-40和一门50mm口径的le.Gr.W. 36迫击炮。
    冲锋枪就不用说了，班长标配的武器，关键是这门轻型迫击炮。
    夏彧记得自己写书的时候吐槽过这玩意儿威力不行，事实也是真的不行，三德子只生产到41年，42年换装配发给二线部队。
    所以只有国内和占领区能看见它，五百米的有效射程也顶多欺负欺负游击队。
    不过战斗力不行不代表颜值不行，翻新一下搬回家当个摆件，没有哪个老白男可以拒绝这样的诱惑。
    关键火器还能镇宅，买回去摆在家里魑魅魍魉都退散。
    月底去比利时卖摩托车，正好带上一起出售。
    价格的话，油纸包包着能发射的，可以卖个五六千欧。
    这种不能发射的翻新土坑货，则能卖到三千欧元上下。
    好在夏彧觉得，这已经很可以了，毕竟他修那么大一辆奥迪摩托也才卖八千。
    而同时期其他国家能发射的60mm迫击炮状态好的也就这么贵。
    除了迫击炮本体外，还有一箱配套的50mm炮弹。
    没装引信的炮弹还是比较安全的，再把里面115克的陈年梯恩梯掏干净了就完成了无害化处理。
    回去上喷砂机，给铸铁的弹体除个锈，作为迫击炮的附件打包出售，少说可以多要个三五百欧。
    钱就是这么赚的！
    夏彧觉得自己很有成为军火商的潜质。
    嗯，古董军火商。
    太先进的武器装备可不是咱小老百姓能接触的，过时的老古董倒是还能分一杯羹。
    至于古董一词如何定义，远的一战、二战，近点的冷战好像也囊括其中？
    突然，远处的挖掘机声音停了，时间也来到了饭点。
    “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肘子，雨果，等回了罗斯托克，我要请你去天堂俱乐部找最好的捷克姑娘。”
    猪肘爱好者皮特用筷子熟练的夹起一块肥瘦相间，入口即化的肘片，一边咀嚼着，一边幸福的说道。
    中餐这么多菜系不一定对所有华夏人的口味，但中餐里各种肘子的做法绝对能慰藉每一个德佬的心。
    “要我说天堂俱乐部的档次都差了，汉堡的绳索街才配得上我们的雨果。”
    老司机弗兰克接过话茬道。
    颜色产业在徳国，或者说在西欧大部分国家都是合法的，不过本地人干这一行的不多，从业人员大都是来自东欧。
    怎么说呢，人类最古老的职业至今仍未消失，客观看待就好。
    而众所周知的，髪国的雨果管不住裤裆，德国的华夏雨果却很有腚力，顶多公司团建的时候去主题酒吧喝上一杯，取取材见见世面。
    对此他的前女友们也表示理解，至于现女友是如何变成前女友的，那又是其他问题了。
    “太客气了，这两年喝了大家那么多酒，月底去比利时，我请大家喝一杯。”
    人多力量大，借用克里格废旧弹药清理公司的人和设备，夏彧给分成老卡尔肯定不会要的。
    正好这次要出售的东西数量多，体积大，他那辆破面包很难搞的定。
    这一事不劳二主，请老卡尔他们去一趟比利时，忙完了交易会，接下来的消费他买单。
    “比利时？我爱比利时，那里可不像空有个虚名的荷兰。”
    弗兰克锐评道。
    不过尼德兰的确很有名，连夏彧这个华夏人都知道，毕竟橱窗的物化属性还是太高了，高中还没出国他就在杂志上看到过。
    当时就给了他幼小的心灵巨大的冲击，晚自习回家路上的专业多肉种植个体户，完全无法与之抗衡。
    “吃吧，肘子也堵不上你的嘴。”
    见午餐话题在变歪，老卡尔这个老板开口拉了回来。
    他们可是正经公司，只在合法合规的场所团建。
    “雨果，那门50mm迫击炮怎么样？一门炮竟然给配了几百发炮弹，今天下午有的忙了。”
    此时公司的爆破专家埃尔温和夏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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