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功劳

    女人按照李朝朝的要求吃糖，片刻后，缓缓睁开眼。
    围观群众中有人道：“醒了。”
    李朝朝见状欲走，女人拉住她：“朝朝，谢谢啊。”
    李朝朝疑惑，谁啊？
    她不敢问，怕是家里的哪个亲戚或者父母认识的朋友，贸然开口得罪人。“不客气，您没有不舒服的吧？”
    “舒服多了，你忙吧。”
    “好。”李朝朝买好菜经过门口，中年女人已经不见了。
    她把脑子里认识的人全部过了一遍，也没想起对方。
    “朝朝。”
    王婶拍向她的肩膀。
    李朝朝对王婶应激，条件反射后退，一股异样的香味飘至鼻尖，她旋即头晕，眼前好像上了一层浓雾，瞬间感知不到身边的人。
    脑子里只有一道朦胧的指令：
    往前走。
    ........
    “朝朝，他大娘，你们去哪儿？”
    王婶被突如其来的招呼声吓一激灵，声音不由染上几分恐慌：“海，海霞啊，我带朝朝相亲。”
    “相亲来菜市场？”
    王婶目光闪烁：“刚好遇上，赶巧小伙子在我家。”
    “朝朝，你爸妈下班了吗？你相亲你爸妈不陪着啊。”
    说话的叫陆海霞，正是方才吃了李朝朝口香糖的女子。
    她是陆阙的小姑，此刻见李朝朝眼神呆板，一言不发，当下意识到不对劲。
    明明之前，小姑娘还生气勃勃的。
    转个身的功夫，变成提线木偶了。
    她再次唤道：
    “朝朝，朝朝？”
    “都是个大人了，婚恋自由，陪个啥。有话下次聊啊，这会儿忙呢。”王婶害怕露马脚，拉起李朝朝的手就要走。
    陆海霞厉声道：“姓王的！你对朝朝干嘛了？”
    马路上人来人往，纷纷朝她行注目礼。
    王婶开始发慌，陆海霞一直纠缠的话，路人肯定停下来凑热闹。
    那时可就麻烦了。
    今儿和姓陆的犯冲吗？
    一次次破坏她的计划。
    她眼珠子一转道：“你喊啥，天这么热，她热的不想说话很正常。”
    陆海霞呵呵笑：“当我傻帽？谁热像这样？你不说实话是吧？来.........”人。
    “哎哎哎，别喊。我说，我说。”王婶假意讨饶，两眼余光四下瞄，趁陆海霞不注意，脚底抹油钻进一旁的巷子跑了。
    陆海霞想追，奈何低血糖刚缓过劲。
    加之李朝朝的状态也离不开人。
    她只得放弃。
    转而和李朝朝沟通。
    良久得不到反应，将人带回娘家，一进门便喊：
    “大嫂！大嫂！快！拿条湿毛巾！”
    陆母准备好毛巾：“海霞啊，咋了，哟，这不朝朝吗？好几年没见着，长这么大了，出落的真漂亮啊。朝朝，记得我不.......咋不理人？”
    陆海霞为李朝朝擦脸：“遭拍花子，昏头了。”
    陆母一惊一乍：“啥？谁干的？你看见了？”
    “街上的王媒婆，说带朝朝相亲，我一瞧人不对劲，恶毒老娘们儿明晃晃坑人小姑娘。”
    陆母跳起来：“她怎么能带朝朝相亲？朝朝和咱们家定过亲的，相亲也该和我们家小阙相啊。她爸妈知道吗？我问问去！”
    “她爸妈不同意，王媒婆哪来的机会害人？订亲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提倡自由婚恋，你和大哥不提，人家以为你们儿子看不上人朝朝，挑对象合情合理。”
    陆母哑口无言，憋了憋道：“我印象中朝朝还是个小孩儿。”
    “你儿子都工作多久了，人姑娘还是小孩儿？”
    陆母一噎，把过错推到陆阙身上：“那小子不说结婚我哪想得起来？扶朝朝进屋躺着吹吹风扇吗？我到邮局打个电话问问小阙意思。”
    “等等，问过小阙和朝朝爸妈也讲一声。算了，你办事我不放心，我亲自走一趟。”
    “.......”
    ...........
    邮局用电话的人多。
    陆海霞排许久的队才拿到电话联系上陆阙。
    “老姑，什么事？”
    “为你娶媳妇的事。”
    陆阙脑子里浮现李朝朝的倩影，除了李朝朝，他谁也不要，正欲拒绝：“我.....”
    “朝朝你记得吗？”
    陆阙心里一顿：“哪个朝朝？”
    “还能有哪个朝朝？和咱们家有过婚约的朝朝啊。她长大了，出落的花一样，唇红齿白，漂亮的很，那身段，那皮肤，啧啧，大美女一个。性格也好，我今天低血糖晕了，一圈人围着我，没一个帮忙的，她看到了，立马给我糖吃，人美心善。你稀罕不？”
    隔着电话线，陆阙面上狂喜，嘴上道：“现在不允许包办婚姻，我稀罕，人家稀罕吗？”
    “她在咱们家，你回来问问她。”
    陆阙掏掏耳朵，没听错？“她怎么会在咱们家？”
    “一时半会解释不清，你赶紧请个假回来啊。”陆海霞挂断电话，直奔李家.......
    ........
    李朝朝恢复意识，头疼欲裂。
    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床上，心仿佛飞起来一样在胸膛里乱撞。
    这是哪儿？
    想起来了！
    条件反射检查自己的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
    心，稍稍放下。
    下床瞥见书桌上的相框。
    眼睛因为惊讶睁大。
    青年一身绿军装，形如挺拔青松，笔直修长。
    面容冷峻，坚毅的眼神透着从容与自信。
    竟是陆阙！
    他居然也有如此板正的时候。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陆阙的身影几乎挡住门洞：“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疼。这是你的宿舍吗？”
    “你想住我宿舍？””陆阙凝着她。
    一想到刚回来看见她躺在他床上，他就酥麻麻的。
    李朝朝小脸倏然一红：“我记得自己在菜市场买菜，王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接着闻到一股子形容不出的味，之后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是你看见了，救的我吗？”
    陆阙堂而皇之的冒领功劳：“嗯。”
    李朝朝不胜感激：“太谢谢你了，你算我的恩人了，我请你吃饭？”
    陆阙果断答应：“行。”
    “我先回去了。”李朝朝看向挡住门的他。
    陆阙让开一条道。
    李朝朝走出房间才知道是在他家，她小时候随父母来做过客。
    此刻四周静悄悄的，她道：“你们家没人？”
    “嗯。”陆阙瞥向另一间虚掩的房门。
    母亲和老姑叠叠乐一样躲在门后，勾着头朝他们看。
    老姑说找她的父母。
    她家里门锁着，估计在加班。
    李朝朝：“你有看见我的菜篮子吗？”
    陆海霞指外面。
    陆阙：“院子里。”
    李朝朝找到自己的菜篮子，弯腰提起：“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万一王婶再出现，我也好制服她。”
    李朝朝踟蹰：“好，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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