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神秘来电

    “要说来钱快的活儿……”黄依顿了顿，“据我所知，要么去当有偿人体实验志愿者，要么……卖器官。”
    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哎呀别这副表情嘛～”
    黄依自己心虚，她也不看照玉，张嘴就扯，“万一你天赋异禀，做完实验，摘完器官还能活蹦乱跳呢？”
    “多活一天就是赚一天的钱，要是能撑上三十天，债务不就还完了？”
    照玉能不能活三十天，她不知道，照玉能活一天的，她就赚了啊！
    开什么玩笑！
    房间里瞬间安静得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照玉耳膜随着心跳一鼓一鼓地胀痛。
    照玉今年刚满十八岁，刚上大一，她成绩一般，游戏上有点天赋，却称不上通天代。
    刚好最近放暑假，她就想接点代练赚点生活费。
    谁知道就因为那几百块钱投了个票，莫名其妙就被扔到这个鬼地方。
    现在居然要她去送死？
    这该死的系统怎么不自己去死一死！
    世界毁灭，地球爆炸，和她有什么关系！
    老娘不伺候了！她要回家！
    今天遇到的这一切，对于一个普通女生来说，是极其恐怖的，她一直强迫自己冷静，头脑中名为理智的弦紧紧绷着。
    在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之后，崩了。
    突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黑暗像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完全吞没。
    她站在一片虚无中，脚下是看不见底的深渊，头顶几颗星星微弱地闪烁着，像是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叮！触发被动技能，混乱！】
    机械音直接在她的头骨里震荡。
    血色的文字在视网膜上燃烧：
    【命运将你逼入绝境，绝望在你的血管里咆哮】
    【既然已经无路可退，何不让这潭水变得更浑浊一些？】
    深空之中，一只由星尘凝聚的巨手，拨动了某颗血红色星辰，使得它偏移了肉眼几乎看不出来的一丝。
    【生存？毁灭？】
    【光明？黑暗？】
    【都无所谓了！让混乱来得更猛烈些吧！】
    照玉瞳孔猛的一缩。
    她的被动技能触发了！
    “叮叮叮！”
    尖锐的铃声像锥子一样刺破黑暗，照玉被猛然拉回现实。
    “喂？”黄依抓起那个老旧的蓝色通讯器，里面传来的声音让她眉毛微微挑起。
    她默不作声地将这个笨重的设备递给照玉，蓝色金属外壳上，浮现的几个数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找你的。”
    照玉接过这个陌生的通讯器，冰冷的触感让她指尖一颤。
    她学着黄依的样子将它举到面前，光滑的金属表面映出她苍白的脸，谁也没想到，短短几个小时她就被这个世界折腾成了这样。
    “黄照玉吗？”
    这个声音带着某种熟悉的韵律，像在哪里听过。
    “是我。”照玉的声音比想象中还要沙哑，握着通讯器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
    “你旁边有人吗？”
    黄依识相地退了出去，木门合上时发出咯吱一声轻响。
    房间里突然安静得可怕，照玉只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像擂鼓般撞击着胸腔。
    她刚刚发动了被动技能，这通电话...难道是技能带来的转机？
    “现在没人了。”她努力控制着声音的颤抖。
    “你应该还记得我，”对方的声音清晰起来，“我是今天给你登记的人，我叫陈倩，来自77区事务处。”
    记忆突然鲜明——原来那个穿着笔挺制服的女人，利落的短发的女人，叫陈倩。
    “你找我有什么事？是工作还是登记的问题？”
    “是我的私事。”电话那头，陈倩揉了揉眉心，“我这里有个雇主想去77区外围...”
    “需要个熟悉外围的人随行，解答些问题，介绍风土人情。”
    陈倩的声音顿了顿，“最多出去两三天，就能回来。”
    “那我原来的工作？”
    “这个不用担心。”陈倩的语调突然轻快了些，像是早就料到这个问题，“我会去协调延迟报到时间。雇主还会支付误工费和各种补贴...”
    “大概一天十万左右。”
    “你刚从外面来到77区，我想你能胜任这份工作。”
    胜任不了，也得胜任！
    陈倩盯着办公桌上那盏忽明忽暗的台灯，眯起眼睛。
    陈琴作为一个给人登记身份的人，对于77区有什么人，那些人什么来历，毫不谦虚的说，她简直了如指掌。
    所以，有很多人有什么事情，需要介绍一些人了，就会找到她，她也会借机接一些私活。
    她口中的雇主，就是因为这个找到了她。
    77区总是有一些有钱人，闲的没事干，想要出去走走。
    陈倩早就习惯了，她也养着专门带路的人。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刚刚，先前那个合作多年的那人突然病倒，其他的人现在都因为某事被调走了。
    明天雇主就要启程，她上哪儿去找一个既熟悉77区外围，又正好闲着的人？
    做这些生意这么多年，陈倩也算小有积蓄，偶尔一笔订单出问题，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这次却有些特殊，她找不到人，就很有可能得罪那位客户。
    就在此时，今天新登记的那个名字跃入脑海——黄照玉，成年，来自77区外围，目前无业。
    人选有了，只要花点钱解决她的工作问题，剩下的就好办了。
    她相信，以她开出的条件，任何一个初来乍到、背负债务的77区外来者都不可能拒绝。
    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回应，只有微弱的电流声在寂静中流淌。
    照玉握着通讯器的手微微发抖。
    来到这个世界才短短一天，她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把每个字都在心里反复咀嚼，思考也开始变得更多。
    陈倩开出的条件确实诱人，照玉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可惜，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甚至才知道77区有外围。
    陈倩以为她了解77区外围，这个看似完美的安排，实际上是个致命的陷阱。
    只要她一踏出门，一张嘴，谎言就会像纸房子一样坍塌。
    这个残酷的事实像一盆冰水浇在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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