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成员

    看来今天这地方是必须挪了，老板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在一半的货物已经脱手，先把主顾伺候好，剩下的再想办法处理吧。
    “把笼子提过来！公子，接下来我说的您可得记住了……这小东西不会说人话，但能听懂。它可狡猾得很，喜欢玩些小花招，你别被它装模作样给骗了，有事就去找懂行的人，别自己处理……”老板接过伙计递来的笼子小心翼翼地交给少年，叮嘱完一堆事项，注意力随即又被那群士兵吸引过去：“哎……各位禁军大爷，你们轻点，我自己搬，不麻烦各位……马上走，马上走！”
    兽人贩子最终还是被从贵族居住区的主干道旁赶走，罗德提着笼子开始往回走，人生第一次花这么多钱买一件东西的新鲜感很快将刚才的小小不快压倒，他兴奋地看看自己买到的小狐狸，又看看老板免费送的一个手镯――这是小狐狸脖子上魔法项圈的控制端。项圈没有特定密码魔法的辅助取不下来，被它圈住的生命离开手镯的感应区就会被电击；戴手镯的人则不仅可以监控到项圈的位置，还能控制它进行惩罚。
    小狐狸隔着铁网，趴在笼子底巴巴地和少年对视着，显得有气无力。它的毛发白如初雪，每根的尖端又泛出淡淡的银光，虽然有些凌乱，但很干净。
    “这确实是只银狐人，白狐人的特殊种，那老板不是不懂行就是没门路。”洛伊和他一起离开主干道，周围没人时终于开口：“要是养到成年再卖给那些好这口的贵族，一百金都能卖到，他总是习惯了找你们这帮小辈，你们的钱好赚。”
    “银狐唉，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也没有多厉害，就是好看点罢了……还有，我可提醒你：你要真想这小狐狸好，就别傻乎乎的脑子一热替它去掉项圈。”洛伊略带不屑地瞥了一眼笼子里没精打采的银狐，不知是说给谁听，“没了项圈她肯定会逃跑，但这里是帝国的腹地，离它家不知道多远呢，它自己可没本事回去。逃跑的后果要么就是再被抓起来倒卖掉，要么就是整天和野猫一样混迹在垃圾堆里吃剩菜剩饭，指不定哪天就被野狗咬死了。”
    罗德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点头答应：“好吧，我不会解下项圈的。”
    姐弟俩随便聊了几句便到了家，罗德兴冲冲地就提着笼子跑到了花园里，母亲依旧靠在躺椅里看书，看到他过来才转过头。
    “妈，你看，这只狐狸的毛是不是有点银色！”
    “我的天……”女法师放下书坐起来，接过那只大笼子：“你不会花六十个金币，就买了一只小狐狸吧？哦，等等，这还是一只小狐狸精啊。”
    洛伊忍不住提醒母亲：“这是狐人，不叫狐狸精，妈妈。”
    “狐人和狐狸精不是差不多，它有狐臭吗？”女法师有点好奇地提起笼子，和里面的那只小东西隔着铁网对视着。
    “狐臭是人的汗液变质后的味道，狐狸身上有时有臭味是因为它们用臭腺自卫，平时也是不臭的。”女孩习惯性地转述自己在书上看到的知识，毫无卖弄之意，只是出于习惯：“而狐人和狐狸不是一种生物，不靠臭味来保护自己，与其说它们是能变成人的狐狸，更像是能变形成狐狸的亚人种。”
    “好吧，不臭就好。”法师对女儿的回答满意，放心地打开笼门将手伸了进去。
    “妈妈，当心被咬！”少年紧张地说，他看老板捉狐狸时是戴着手套的，必然有这么做的原因。
    “别担心。”女法师自信地说着，一股微弱却巧妙的心灵魔法笼罩住笼子里的小家伙，小银狐不知为何就感觉安全，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毫无反抗地任女人把它捉出笼子，蜷成一团缩在她怀里。公爵夫人替小狐狸顺了几下肚皮上凌乱的毛发，满意地点点头：“嗯，没味道，这小家伙比大黑漂亮多了，不过你买她回来干嘛呢？”
    旁边那只肥肥的黑猫仿佛听懂了女法师的话，不满地喵了一声，跳上石桌盯着那只狐狸。
    “我看她可怜嘛，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帮她找到家人。”
    “真感人。”洛伊阴阳怪气地说：“不过也是，这‘小狐狸精’若是知道感激，可不用一千年就能‘报恩’哩。”
    “唉，你这孩子……想法不错，但真想要帮他们，只是赎身是远远不够的。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话，得让狐人自己到受人类尊重，不管这尊重是自发还是被迫。没有买卖，自然也就没有捕捉。”女法师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算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钱总比花在赌场妓院里好多了，我说过很多次，千万不许去那种地方，明白吗？”
    “我没去过啊……”少年无辜地说着，松了一口气：“妈妈喜欢的话，那这只狐狸放您这养好了。”
    “嗤……我要一只小狐狸精干吗？”女人轻笑一声，低头又摸摸缩在怀里的一团雪球：“小家伙，在我家里，不许咬人挠人，也不许瞎啃东西乱跑，乖乖的，没人会伤害你，懂吗？”
    女法师说话轻声细语，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说服力，小狐狸仿佛听懂答应一般甩了甩毛蓬蓬的尾巴，往女法师怀里拱了拱。
    “好了，抱走吧，最好洗洗干净再让进屋……对了，虽然她不受法律保护，但也不能欺负她哟。”女法师虽然容貌年轻宛若少女，对新鲜事物的兴趣终究没年轻人那么旺盛，摸了几下好奇心便淡开，提着小狐狸的后背皮毛把它递还给儿子，被精神魔法制造的安全感包围的小银狐一点也没反抗，乖乖地又蜷缩在男孩怀里，不像刚才那么畏畏缩缩了。
    母亲在精神魔法上的造诣总能让人吃惊，三言两语就把小银狐弄得安分下来，男孩心中暗暗赞叹，兴奋地抱着怀里一团离开了花园。
    ……
    “我该给她吃点什么呢？”
    “狐狸是肉食动物，但也吃别的，没什么太多要注意的。”少女也跟着走了出来，“而且这是狐人，人能吃的她也能吃。”
    “那就好，我就怕麻烦。”少年兴奋地向自己的住处走去，路上碰到一名年轻女仆便叫住了她：“嘿，你，去帮我弄点热水，我要给我的狐狸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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