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狐朋狗友

    十几张长桌被排列成u字形，桌边没有座位，只在墙角和礼堂的隔间有些靠背椅，这意味着众人得站着参加宴会。当然，这种宴会本就不是让人过来坐着享用美食的，皇帝陛下自然要说点什么，而之后就是学生家长、各种阶层的人聚在一起彼此恭维问候结交关系乃至谈生意攀亲了。
    洛伊今天穿着一条白底绿纹的礼服，简约清爽，蕾丝的袖口配上细细的收腰，自然巧妙地凸显出妙曼体形。“帝都之花”甫一出现就吸引了在场近半人员的注意……之所以不是全部，是因为今天佛斯特公爵夫人也到场了。
    瑞雯大法师穿着一条同样简单的一字肩米色长裙，浑身上下唯一的装饰就是脖颈里一条细细的项链和裙摆上的白色褶皱，但配上出尘的容貌和平易近人的浅笑，简直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即使没花心思打扮，她也在各方面都略压女儿一头，洛伊已是令人惊艳，但在母亲身旁唯一优势恐怕就是更年轻更苗条……以及尚处于单身状态了。
    母女两同样高挑美丽，站在一起简直像对姐妹花，此刻场中男性的视线全都像被磁石吸引一样黏在她们身上，挪也挪不开。相较之下，站在她们之间的佛斯特公爵和罗德父子俩反而少有人注意了。
    “我去那边了。”罗德看见了“猥琐男”塞弗斯，一个长得正经却一向有很多鬼点子的家伙，便急不可待地向家人打招呼后蹭了过去。
    “注意礼仪，别闯祸。”公爵夫人简单叮嘱了一声，便任由儿子去了。
    塞弗斯・迪卡，帝国经济大臣的儿子之一，是同龄人圈里有名的玩人，他的家族因为在数年前那场终结领主时代的大事件中第一批站出来交出封地和自家军队而得以续享富贵。此人不知道是从小激素分泌过旺还是色鬼转世，从小就招蜂引蝶，小小年纪就和自家几个侍女不清不楚，家长发现并把人全遣送回家后愈发不可收拾。据塞弗斯自己介绍，他在十三四岁时就已经开始出入烟花之地，身经百战见识广阔，上过的女人能绕温维城一圈。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是在吹牛，但他确实时不时能搞点新鲜玩意给朋友们开开眼界，罗德很喜欢他，佛斯特家规矩颇严，塞弗斯是他见识花花世界的一扇小窗户……是个称职合格、如假包换的狐朋狗友。
    塞弗斯扭头瞧见罗德走向自己，转身开口询问：“嘿，怎么样，把那狐人拿下没？”
    “没有啊，一碰她就变成狐狸，该怎么办啊。”
    “你这家伙，简直像个娘们，能不能别假惺惺的？”对方一下露出鄙夷之色：“她是你出钱买的兽人，是你的女奴，你和她客气什么，还想当成老婆来养？卖给你那贩子怎么对她，你照做就行。你表现得狠点、干她凶点――我还真不信一只没成年的小兽人能有什么铮铮铁骨宁死不从。”塞弗斯一边习惯性地大言不惭着，一边扫视周围的异性。“你对付不了就送我这来，我帮忙调教好了还你，保证训练到你一进房间她就乖乖脱光了等你，你喜欢正面她就开腿躺着，喜欢后面她就撅臀跪着。”
    罗德想象了一下那个香艳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还是道行太浅，接受不了这种方案，内心底里也绝不肯与他人分享自己的小银儿：“我放了她也不给你这个变态的，省省吧你。”
    “切――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塞弗斯了解自己这朋友，本也没指望他答应，翻了个白眼：“来吧，我待会再教你几招，不过你怎么谢我？把你姐今天穿的内衣偷给我。”
    “又是内衣，能不能别这么猥琐，换个别的。”罗德同样还之以鄙视：“她不喜欢你这样游手好闲不正经的，放弃吧，天涯何处无芳草！”
    “话是这么说，但多少捆芳草才能比得上一朵鲜花？”塞弗斯惆怅地看看远处好友的姐姐，叹了口气：“能和你姐姐睡一晚上，我愿意一辈子不碰女人。”
    “我十岁以前天天和她睡，是不是该挥刀自宫？”罗德笑嘻嘻地在朋友心上插了一刀，然后追问：“快，有什么办法，教我。”
    “简单得很，你过来。”两个少年穿过人堆来到长长的餐桌旁，此时晚宴尚未开始，桌上只有零食瓜果和酒水饮料：“喏，安德鲁省产的果酒混上波利亚省最北地有名的烈性谷物酒，再掺一点这个，不知道哪里产的浓醒参茶……甜果酒是为冲淡酒精的辣味，而这种浓茶里却含有一种特别的物质，只要搭上酒精就会让它的麻醉力加倍。不行就再加点果汁和糖，尝上去甜甜的像饮料，却上头极快且后劲十足。酒量不好的人一杯脸红两杯醉，三杯就彻底没意识了。”
    “还有这种好东西？”
    猥琐男给罗德递了一杯：“喏，尝尝不就知道了……酒能让人自控力减弱，好东西啊，也许什么时候你可以把你姐姐骗出来喝这个，然后交给我。”
    “做梦吧你。”罗德哼了一声，把混合好的莹润液体倒进嘴中，入口香甜润滑毫无刺激感，入腹后却一片热乎乎，直觉体温上升，明明开始微微出汗，人却舒坦无比。“味道不错啊，这能喝醉？再来一杯……”
    “呵，你看，你脸红了，酒量不行啊。”塞弗斯哈哈一笑，抬头却发现了敌情：“我去，你姐姐旁边那是谁，我从来没见过她朝男人笑呢！”
    罗德抬头一看，果然看见洛伊在不远处和一个衣着华贵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笑着聊天，怪的是自己认不出这是谁。
    “那是何方神圣，城里差不多年纪的我都认识啊？”塞弗斯一脸如临大敌，赶紧向一旁另一个贵族子弟询问。
    “那个啊……好像是纳瑞格的王子，几个月前到帝国来当人质的，真可怜。”知情人面带不屑地说，却也表情紧张：“我说罗德，你姐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啊，怎么从来不见他和我们中哪个相谈甚欢的，却和个外人聊天？”
    现场有不少人盯着那边，大部分人都抱着差不多的想法：这朵鲜花就算轮不到自己来独享，也不能被个附属国的家伙采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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