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落幕

    “疯子，你这个疯子！”
    邋遢乞丐狂吼。
    白留羽执剑一劈去。
    可那心魔速度更快，身子爆炸开来，一团黑色气流当即蹿出，飞快逃去。
    而这时，方圆十里，所有民众、以及生灵，瞬间被心魔抽取生机与灵魂精华，化作齑粉，洒落在地。
    嘉靖城，无一人幸免！
    “天眼！”
    快速飞往邻近的红色屏障，心魔大喝一声。
    一只黑色的眼眸当即浮现苍穹，蓦然睁开。其目光转动中，视线降落白留羽身上。
    眼眸轻轻一眨。
    顿时，白留羽四周的空间都在扭曲，虚空猛地朝其身上压来。
    这一瞬间，白留羽身体竟也跟着空间，弯曲起来，身子被拉得不规则。
    显然，经过吞噬生灵，心魔变强了些。
    空间扭曲？以白留羽目前的实力，稍微呼出一口气都能破碎空间。可是，这是天眼所映射的神通啊，并非只是将空间扭曲那么简单。
    这个奇异之力，蕴含空间之道，纯粹的禁锢。
    而天眼的第二招数，便是射出充斥毁灭之道的灭世光束。
    “看来，你是得到此道精髓。可是，这只是当年我舍弃的眼睛罢了，纵然你得其奥妙，在现在的我面前，不过尔尔。”白留羽在这扭曲的空间中，淡淡开口，一步一步向心魔逼近。
    “该死！该死！快给我碎啊！”
    心魔所化的黑色气流，一次次冲撞那暗红屏障，都是令得这四方结界出现波澜，颤动。
    可是，这不够，他需要马上破开结界，逃离这儿。
    现在的白留羽实在太危险了。
    已斩元婴的他，还能用人道道法维持这一状态。
    这谁能想到！！！
    他更没想到白留羽竟为了找出他，宛如自杀一般，自斩元婴！
    须知，这已经不能用狠人来形容了。
    只能说是疯子，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敢在白留羽面前显露真容，心魔以为，自己已经够疯狂了，可是，对方更疯狂啊！
    这时，那天空上的眼眸再次眨眼，瞳孔射出一道比原先更为庞大的毁灭光束。
    它速度太快，瞬间来到刚刚从空间踏出的白留羽面前。
    白留羽向上抬起一只手，在那恐怖光束前，手掌微微张开。
    不存在绚丽夺目的神威。
    只见得那直径超过百来丈毁灭光束，在白留羽抬起的手掌三寸前，蒸发消散。
    正不断冲击结界的心魔，见了不禁更加恐惧起来。
    一个白留羽已经够危险的了。三十个白留羽，若是自己挨到对方的全力一击……天啊，他不敢想，估计自己要没了吧。
    “混蛋！你堂堂一青冥剑仙，为了杀区区一个心魔，需要自斩元婴吗？需要吗？找到时机，干净利落地消灭我不好吗？”
    一边冲击结界，黑色气流一边狂吼。
    “疯子！你这个疯子，何必跟我过不去。”这怒骂的声音，隐约之中，竟带着些许悲愤情绪。
    轰隆——
    结界终是被他撞出裂缝，紧接着，再次一冲撞后，结界破碎开来。
    黑色气流却是停住，因为，白留羽已在他三尺外，微微向他抬起手掌，只见得那青光剑形的青冥剑变幻模样，在其掌心中，汇聚成一个青色灰点光球。
    它散发的波动，似强非强，似弱非弱，存在二者之间，无比的诡异。
    暗红色的罩子像是破碎瓷碗，一块块溅落四周，阳光在经过暗红碎片，折射在白留羽那满是血色裂痕、可怖的脸庞上。
    少了几分幽冷，多了几分阳光。
    “化作虚无罢。”白留羽冷然开口的同时，掌心中，青色光球蓦然缩小，光芒也变得璀璨。
    “哈，哈哈哈…”黑色气流颤动，惨笑开口：
    “当真是朝如青丝暮成雪，是非成败转头空。不甘啊，一切计划才刚刚开始，白留羽，如果有来世，我必…”
    轰——
    掌心间，青色光球炸开，向心魔爆发绚烂光芒，将他淹没，打断了他的话语。
    这光芒出现的快，消失也快，只见得下一瞬，光芒消散。而青冥剑，已从球状恢复剑形。
    “还有十息时间。”白留羽暗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身子上的血裂纹愈来愈多。
    他要去那器灵之地，因为那儿有他不能忽视的东西！
    天地规矩！
    可控时间，可掌生死，可断岁月。
    换而言之，控制了天地规矩，就是这个天地的主宰。
    当然，对白留羽这个掌握完美大道的他，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毕竟这只是残缺之道罢了，怎么可能拨动他人道大弦！
    “不过…”白留羽低垂眼帘，看着这座空城，目光一闪。
    “我得先，确认一下。”
    当即，单手掐诀，脚掌一踏虚空。
    道法——仙人指路！
    只见得下方之地，整座大城都亮起灰莹莹的光点，光点汇聚，在大地上形成一个颜色极为暗淡的虚影。
    灰衣，白发，老态的老者拄着拐杖，眼眸紧闭着，一现形，他的身子就是颤动，使得颜色愈发暗淡，似乎快要消失。
    “本座的心魔在哪条路？”白留羽单手维持法印，问。
    灰衣老者睫毛颤动，试图挣开眼睛。
    一息
    两息
    直至三息时间过去了，灰衣老者都不没有睁开眼。
    “天道死得够彻底，连规矩也都如此无能。”
    白留羽眉毛一皱，松开法印，地上的灰衣老者便是化作青烟散去。
    “既然如此…”白留羽双手一合，左掌抬起，只见得左手掌心托着一枚金色法印，其周围溢出小小金色雷霆。
    金色法印从掌心飞出，在半空飞舞。
    “此地化为雷域罢。”
    一步迈出，白留羽消失了这里。
    轰——
    那金色法印爆发，数万计的百丈粗金色雷霆猛然扩散，传出轰然炸响，刹那间，便是淹没了此地方圆百里。
    白留羽出现在千里之外，血色裂纹遍布全身，而那瘆人的脸却是呈现恬淡神情。
    “失去这个状态的我，会发生异变。”
    “轻则重伤、根基受损，重则……死亡。”
    “死亡，我能感到，多半是它了。”
    “所以，在此之前，我必须去器灵之地，摧灭可操控天地规矩的源头。毕竟阿木和雨浩没有大道傍身。”
    “还有的是，便是魔剑了，我一旦死亡，安置在那儿分身和丹火便会消失，我必须回去，布置替代丹火的阵法。”
    “呵，真是时不等我啊。如果有可能，真希望将那该死的偷窥者杀死啊。”
    白留羽思绪万千，突然笑了。
    “将他交了便宜徒弟罢。要写什么遗言呢，有些头疼呢。”
    再一步，身子出现在乾坤问情谷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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