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荣王爷往事

    “陛下，内务府那边挑选过来一个新宫女，来代替月竹姑娘的职位，名叫楚慧，至于她的家世背景，除了内务府调查过一遍之外，奴才也让人去了她的家乡做了调查，并没有可疑的地方。”
    此刻燕飞飞正在看从扬州传来的信，谢承礼那边并不是非常的顺利，荣王爷虽然已经答应借粮，可同时也提出了一个要求，今年春节，荣王爷希望能带自己一家人，前往京都，共同祝贺。
    这句话什么意思，燕飞飞不可能不懂。
    当初先皇饶了荣王爷一命，正是因为荣王爷及时撤退，并且承诺，自己永不进京都，而现如今，先皇已经去世，荣王爷似乎是觉得仅凭燕飞飞一个毛头小子，已经压不住他了。
    “张江，你在先皇身边伺候的时候，可曾见过荣王爷，你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燕飞飞若有所思的问道。
    张江顿了一下，随后回答，“荣王爷来宫中的次数并不多，不过就奴才见到的那几面来说，其实荣王爷并不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当初他虽然也参与了叛乱，但似乎更多的是被迫加入了阵营，之后得先皇饶恕，赐他扬州，他也非常痛快的离开了叛军一党，不过这毕竟人心隔肚皮，奴才对荣王爷的了解也并不是很深，陛下只当个参考也罢。”
    张江这一段话里其实要点非常多，燕飞飞便抓住了其中一个，“你说他是被迫加入叛党阵营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可有人知晓？”
    “这个奴才也只是听说，这里面更深的原因，也许张佐大学士会知道一些。”
    张佐在先皇时期，虽然没有在朝中担任要职，但是他的哥哥却与荣王爷交好，两家往来也还算密切，说不定他真的知晓。
    “张江，你去备马车，朕要去拜访大学士。”
    “陛下，那楚慧？”
    “既然你已经调查过了，就让她上任吧，平日里再多观察一些便可。”
    “是，陛下。”
    当马车停在张府的门口时，燕飞飞也露出了当初与谢承礼一样的表情，她问张江道：“张江，平日里朕给大学士的俸禄怎么样？这没有亏待他吧？这怎么……怎么就住在这种地方？”
    张江笑了笑，“陛下，您还不了解大学士吗？大学士心系百姓，经常拿自己的俸禄去救济穷苦的人家，自然而然的，自己的生活也就差了些。”
    “可大学士怎么从来没有跟朕说过这些事情？要是说了，朕也好资助他一些。”
    门被打开了，出来迎接的是张佐的夫人，身上虽然没有贵重的饰品，可那股沉稳冷静的气质，倒是让人不由得尊敬起来。
    张夫人看到燕飞飞，立马笑着迎接：“陛下来了，快请进吧，陛下光临寒舍，一时间我们也拿不出贵重的东西来招待，还请陛下恕罪。”
    燕飞飞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夫人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朕此次前来是找大学士商量一些要是的，是朕没有打招呼就过来了，应当请夫人见谅。”
    张夫人看燕飞飞的表情，就像是看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慈祥和蔼，“陛下，快进来吧，外边寒风瑟瑟的，当心着凉。”
    “打扰了，夫人。”
    因为明天是休沐日，大臣们在家休息，燕飞飞又实在等不及了，这才今天连忙赶了过来，刚进屋子，就看到张佐披着个有些破旧的披风瑟瑟发抖的坐在火炉旁。
    燕飞飞一进这屋子就发觉有些不对劲了，这怎么还漏风呢？
    “张江，你去让人看看这屋子哪儿漏风，让人把漏风的地方补了，顺便多拿几块炭过来。”
    张佐连忙说道：“陛下不必忙活，臣不冷。”
    燕飞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大学士，你不冷但是朕冷呀。”
    张佐被怼的无言以对，默默的不做声了，一旁的张夫人看到自家丈夫被怼，也是很不够义气的偷笑了一声，随后说道：“陛下，夫君，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们沏杯热茶。”
    “多谢夫人。”
    燕飞飞拢了拢自己的大氅，坐到了椅子上，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大学士，朕听说你的哥哥曾经与荣王爷交好，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不知陛下为何突然问起这件事来？”
    “那你哥哥现在在何处？”
    “我哥哥前几年因病去世了。”
    燕飞飞一顿，随后抱歉道：“对不起大学士，此前朕并不知晓。”
    张佐无所谓的笑了笑，“陛下，这生老病死乃是因果报应，时间到了，自然就要离开了，我活了这么久的岁数了，早就已经看透了，陛下不必放在心上，我猜想，陛下此次前来，可是想问有关荣王爷的事情？可是谢太傅去借粮遭遇了什么麻烦？”
    燕飞飞点了点头，“大学士猜的不错，荣王爷虽然答应借粮，可是他却要求今年能携家眷前来京都过年，大学士也知道先皇与他曾经定下约定，此生都不会再踏进京都一步，你说，荣王爷提出这个请求，到底是因为什么？在大学士看来，荣王爷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张佐看向窗外飘着的鹅毛大雪，久久没有说话，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良久，他才说道：“我第一次见到荣王爷之时，还是在我九岁的时候，当时的荣王爷刚刚打赢了胜仗，获得燕仁皇的宠爱，可谓是意气风发，可没过多久，荣王爷就因为在朝中出言顶撞燕仁皇而被冷落，也逐渐不得重用，那个时候，他天天来找我哥哥喝闷酒，我哥哥也因为报国无门，两人算是有相同的痛楚，再之后，荣王爷便逐渐退出了朝政，做了个闲散的王爷，可从我哥哥的口中得知，荣王爷还是很关心大燕的，经常提出一些有用的见解，让我的哥哥上奏，直到，燕仁皇病重，一向不显山露水的先皇，开始露出了他的野心，开始在朝中到处打压其他的皇子，当时的荣王爷不过是个闲散的王爷，先皇也没有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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