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法印

    帝国在纳瑞格王都外驻军，名义上保护属国，但其实大家都清楚：这是一种威慑和防止叛乱发生的手段。这支军队当然有接手城市后该如何处理的预案，对会馆某房间内年轻国王的尸体、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的王族、权贵以及军队的处理等……什么都不再需要洛伊或迪特操心了。
    法师交流大会公开报告形式的阶段只有一天，之后便是连续几日的个人交流活动时间。但罗德急着回家，洛伊也无意多留……于是在政变发生的第二天，他们便踏上了回家的路。
    洛伊刚刚亲手推翻的真的是个小国――只赶了几天路，经过一个山口，他们便重新踏上了米德兰的领土。队伍的气氛一下变得轻松起来，在帝国的领土上，他们遭遇成规模袭击的可能性几乎降到了零，就算发生意外也能迅速向最近的帝国军队求助，他们已经安全了。
    罗德依旧待在马车里，亲手杀死第一个男友的洛伊始终情绪不高。就算再神经大条，少年也知道这时候自己最好陪着少女哄着她了……从他有记忆开始就总是高傲而强势的洛伊，居然也有软弱到需要别人呵护的时候，这感觉还真是相当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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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德，到温维还有一些日子，一直坐着发呆也不好。不如我在路上教你些东西，一些……和我这次在大会上发言有些关系的本领吧。”一连少吃少喝沉默了数日，洛伊终于主动开口说话：“虽是这次你遇险索斯所为，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你太弱了，弱到离开了格罗姆就难以保护自己，我希望你能有更多的能力自保，银儿也可以一起学，好吗？”
    “啊？”罗德当即苦下脸来，要是以往他肯定想也不想就一口拒绝。但现在洛伊心情低落，他实在不忍心在这当口上还拒绝她的好心，“学什么啊……不会又和魔法有关吧？”
    ……
    他是万般不情愿，但有人可是好学得很――小银狐一下兴奋起来，迅速跳出罗德怀里变回人形，端坐到洛伊对面椅上盯着自己的导师，毛茸茸的耳朵竖了起来，一副已经准备好听课的急切模样。
    “有关，但不是完全的魔法。我也知道，以你的急躁性子逼你学真正的魔法确实为难你了……但我和老师对于新发现的施法手势，有了一些特殊的想法，简单实验后证实有一定实用性，正好尤其适合你。”谈起这些，洛伊连续忧伤了几天的脸上也恢复了些生气：“你知道，学魔法需要熟悉每个法术的独立模型和施法步骤，很费脑子和精力，但我们现在发现了手势的存在……正确的手势能让初学者更容易施展出魔法，但除此之外，它还有一些更特殊的功能。”
    ……
    “借助手势，我们可以简化法术模型，轻松释放出缩水版的魔法。”洛伊带着些恳求的神情看着罗德，盯到他不得不认真听讲为止：“就拿你还算熟练的火球术举例吧，跳过积蓄魔力和凝聚火球这两步，它就退化成了缩水版本――火焰灼烧。”
    她抬手捏了个手势，一小团火焰立刻在她手中冒出，顷刻间又熄灭消失不见。
    “看，不把魔力凝聚成一团，火焰就无法形成火球，也就没法攻击远处的目标。但只要没少基础步骤，释放出来的火焰依旧可以用来制造高温伤人或点火……”她耐心地解释道：“用上施法手势后，施展这种缩水版法术的难度更加降低，已经简单到了只要能感应魔力就能使用的程度，我们给这种缩水版魔法起了个名字――‘法印’。”
    “简化缩水版的魔法？”罗德起了些兴趣，他不想学魔法就是因为太复杂太难记……若这什么法印真能降低施法难度，他当然不介意学一学。
    “没错，简化缩水版的魔法。一般来讲，威力和功能性本就来源于施法过程中最困难的那两步，如果非要跳过这些关键步骤，法术的这两项重要性能自然也会随之降低。让一个法师学徒不用火球术而使用缩水简化版的火焰术，只怕制造出的火团连点根蜡烛都困难……但你、准确地说是我们，和普通人不一样。”洛伊看着罗德，认真地解释道：“继承自爸爸妈妈、远超常人的亲魔天赋和本领，让我们即使施展缩水简化版的魔法也能营造出足够伤人或自保的威力，普通人用一下法印只是出来一团火花，你却能放出一大团火焰……如果这样你扔着极佳的法术天赋还不肯学，那就实在太可惜啦。”
    “好吧……那就学呗。”看银儿在边上期待渴盼的模样，罗德当然不好打断洛伊的话，只好假装感兴趣，继续听了下去。
    “‘跳过重要步骤’，这让法印在威力和功能性降低了一大截的同时，却也具备了对应优势――比起法术，法印的施展速度较快，而比起施展速度更快的斗气，它又有能攻击一定距离外目标的能力。只要练熟掌握，贴身交手用斗气，稍微拉开下距离就用法印，隔得再远些再用魔法招呼，这无所不能的模样，能给敌人带来怎样的震撼？！”洛伊极力劝说着弟弟：“想一想吧，前一刻还鼓荡着斗气挥舞长剑的你，却能做到拉开些距离随手就瞬间施放法印攻击，这对敌人来说会是多么大的惊喜？如果你之前就会这项技能，恐怕之前追杀过你的那十几个刺客，根本奈何不了你吧。”
    “唔……先学一下看看呗，如果确实简单，我自然愿意多学一些，你们发现几个法印了？”
    “无数个。”洛伊脸上的神采更高昂了些：“手势和咒语有相似之处，咒语依靠大量对应音节组合来辅助不同法术，而手势，就是依靠大量对应动作的不同组合来发挥相同作用。这意味着，只要把施法步骤对应的每一单个手势全部统计罗列出来，理论上我们就可以把所有法术都弄出简化缩水版来……世上有几个法术，理论上就能弄出几个法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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